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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东周列国》之十三--君臣

2006-09-25 15:57 阅读(?)评论(0)

君臣是中国史书上的永恒主题,就如同现在小说和电视剧中的爱情那样,有说不完的故事,而且很难评价,只好只是一一列出。有些准备作些简单评说的则放在下一篇中。
周宣王命上大夫杜伯查访妖女,三年也无消息。宣王问杜伯为何许久没有回话,杜伯回答:“臣体访此女,并无影响,恐搜索不休,必然惊动国人,故此终止。”宣王大怒:“既然如此,何不明白奏闻?分明是怠弃朕命,行止自由。如此不忠之臣,要他何用。”喝叫武士押出朝门,斩首示众。
卫公子州吁杀兄桓公而自立,大臣石碏骗州吁去陈国,暗中派人送信给陈,请陈帮助擒拿。右宰丑主动请求去陈诛州吁,将州吁押赴市曹问斩,州吁大呼:“汝吾臣也,何敢犯吾?”丑回答:“卫先有臣弑君者,吾效之耳。”
郑正卿病死,庄公欲用高渠弥,世子忽密谏:“渠弥贪而狠,非正人也,不可重任。”庄公同意,改用祭足为正卿,高渠弥为亚卿。高渠弥素于公子亹相厚,世子忽对庄公说:“渠弥与亹往来甚密,其心不可测也。”庄公面责渠弥,渠弥告知亹,亹说:“吾父欲用汝为正卿,为世子所阻而止,尽又欲断吾二人往来。”亹与高渠弥从此与世子忽有隙。庄公卒,世子忽即位为昭公。公子突之母雍氏,宗族在宋有势力,囚祭足,逼迫祭足拥立突。祭足只得写信给昭公,说明宋国派兵支持公子突,劝其逃走,约以后找机会再复其位。昭公见孤立无助,出奔卫国。祭足奉公子突即位为厉公,政事皆决于祭足。厉公不满祭足专权,让雍纠杀祭足,事泄后厉公逃亡蔡,祭足迎昭公复位。祭足为防厉公而去齐结好,高渠弥乘机杀昭公,立亹为君。齐襄公约公子亹会盟,捉拿亹和高渠弥,以谋逆杀二人,祭足立公子仪为君。
郑祭足死,厉公谋复位,齐桓公派兵相助,夜袭大陵。守将傅瑕守大陵十七年,阻止厉公返国,因齐助战,傅瑕兵败,下车投降。厉公衔恨傅瑕相拒十七年,命杀之。傅瑕为活命,愿杀公子仪献厉公。傅瑕回郑,联络执政叔詹,杀公子仪及二子,迎厉公复位。厉公复位后,对傅瑕说:“汝守大陵,十有七年,力拒寡人,可谓忠于旧君矣。今贪生畏死,复为寡人而弑旧君,汝心不可测也。寡人当为子仪报仇。”令力士押出,斩于市曹。
齐襄公派连称、管至父领兵戍守葵丘,因戍守劳苦,两人请问何时到期。襄公正在吃瓜,说:“现在是瓜熟之时,等到明年瓜熟,派人代替你们。”二人到葵丘驻扎一年,士兵进瓜尝新,二将想起瓜熟之约,派人献瓜给襄公,求他人代替。襄公怒:“是否派他人代出于我的意愿,怎么还有自请的?再等候瓜一熟再说。”连称本来因为其妹连妃失宠而没有继立为后而不满,就与公子无知合谋,带兵围宫,连称对襄公说:“汝连年用兵,黩武殃民,是不仁也;背父之命,疏远公族,是不孝也;兄妹宣淫,公行不忌,是无礼也;不念远戍,瓜期不代,是无信也。仁孝礼信,四德皆失,何以为人?”杀襄公,立无知为君,连妃为其夫人,连称为正卿,管至父为亚卿。众大臣不服,襄公儿子逃走。大臣雍廪联合诸大臣,杀无知、连称、管至父,迎立襄公子回国即位。
管仲遇宁戚,“叩其所学,应对如流”,写推荐信给宁戚,让持信见齐桓公。宁戚穿戴象牧牛者,在路边等齐桓公大军来到,不回避,敲牛角唱歌,讥讽桓公。齐桓公命左右带到车前,宁戚出言不逊,称桓公“杀兄而得国,假天子以令诸侯”,桓公喝令斩之。宁戚颜色不变,了无惧意,仰天长叹:“桀杀龙逢,纣杀比干,今宁戚与之为三矣。”大臣隰朋谏:“此人见势不趋,见威不惕,非寻常牧夫也,君其赦之。”桓公念头一转,怒气顿平,遂命放开宁戚,说:“寡人聊以试子,子诚佳士。”宁戚才取出管仲的信,交给桓公。桓公说:“你有仲父的信,为何不早给我看?”宁戚说:“臣闻‘贤君择人为佐,贤臣亦择主而辅’。君如恶直好谀,以怒色相加,臣宁死,也不拿出相国的信。”桓公命当晚“举火爵宁戚”,寺刁说:“卫离齐不远,何不派人查访?如果此人果然贤再封爵不晚。”桓公说:“此人廓达之才,不拘小节,恐其在卫,或有小过,访得其过,爵之则不光,弃子则可惜。”即于灯烛下,拜宁戚为大夫。
管仲病重,桓公亲往问候,问起以后政务可以托付哪些大臣。管仲说:“鲍叔牙,君子也。虽然,不可以为政。其人善恶过于分明,夫好善可也,恶恶已甚,人谁堪之?鲍叔牙见人一恶,终身不忘,是其短也。”桓公问:“易牙烹其子,以适寡人之口,是爱寡人胜于爱子。”管仲回答:“人情莫爱于子,其子且忍之,何有于君?”桓公问:“竖刁自宫以事寡人,是爱寡人胜于爱身。”管仲回答:“人情莫重于身,其身且忍之,何有于君?”桓公问:“卫公子开方,去其千乘太子,而臣于寡人,父母死不奔丧,是爱寡人胜于父母。”管仲回答:“人情莫亲于父母,其父母且忍之,又何有于君?且千乘之封,人之大欲也,弃千乘而就君,其所望有过于千乘者矣。”桓公问:“此三人者,事寡人久矣,仲父平日何不闻一言乎?”管仲回答:“臣之不言,将以适君之意也。譬之于水,臣为之堤防焉,勿令泛滥。今堤防去矣,将有横流之患,君必远之。"
扬干是晋悼公同母弟,十九岁,新任中军戎御,血气方刚,未经战阵,听说要伐郑,向智罃自请做先锋。智罃说:“现在是分军出战,只要速近速退,不以战胜为目的,所以小将军虽然勇,却用不上。”扬干坚持要参战,只好派到新军,因新军是第三批出征,扬干等待不及,要求划拨第一军,智罃不同意。扬干自恃晋侯亲弟,带领本部的车和士兵,自成一队,列在中军副将之后。司马魏绛奉命整肃军队,见扬干擅自成列,就鸣鼓告诉众人:“扬干故违将令,乱了队伍,论军法当斩,但因为是晋侯的亲弟,只将驾车的人斩首,以肃军纪。”扬干见驾车的人被斩首,吓得魂不附体,恼羞万分,出军营到悼公面前,诉说魏绛如何欺负人。悼公很爱这个弟弟,大怒,要中军尉羊舌职去捉拿魏绛,羊舌职说:“绛志节之士,有事不避难,有罪不避刑,军事已毕,必来亲自谢罪。”很快,魏绛来到宫门前,右手拿剑,左手拿奏章,听说悼公正要捉拿自己,就把奏章交给从人,准备自杀。大臣士鲂等赶到,劝住魏绛,说:“此乃国家大事,司马奉法无私,何必自丧其身?我愿代为启奏。”悼公看完奏章,知道原因,悚然起席,没有穿鞋,光着脚出宫门,拉魏绛的手,说:“寡人之言,兄弟之情,子之所行,军旅之事。寡人不能教训其弟,以犯军刑,过在寡人,于卿无与。”魏绛叩谢不杀之恩。羊舌职、士鲂等说:“君有奉法之臣如此,何患伯业不就?”悼公回宫,大骂扬干:“不知礼法,几陷寡人于过,杀吾爱将。”派内侍押往大夫韩无忌处学礼三个月,然后才准相见。
齐公子商人弑君嗣位。因过去有与邴原争田的过节,夺邴氏之田,邴原已死,使军士掘墓,断邴原尸之足。商人出令命大夫的夫人都去中宫朝见,见阎职之妻甚美,留后宫,阎职敢怒不敢言。后来,阎职与邴原之子杀商人,“驾车入城,置酒痛饮,欢呼相庆”。喝完酒,用大车装载家财和妻子儿女去楚国。有人报知上卿高倾、国归父,高倾说:“盍讨其罪而戮之,以戒后人?”国归父说:“弑君之人,吾不能讨,而人讨之,又何罪焉?”
晋献公向虞公献璧和宝马,向虞国借道伐虢国。宫之奇说:“君勿许也。谚语说唇亡齿寒,晋已吞并了许多同姓国,不敢吞并虞和虢,因为有唇齿之助耳。虢今日亡,明日祸必中于虞矣。”虞公说:“晋君不爱重宝,以交欢于寡人。晋强于虢十倍,失虢而得晋,何不利焉?子退,勿预吾事。”宫之奇再欲进谏,百里奚拉其衣裾,乃止。宫之奇退出后对百里奚说:“你不仅不帮助我说话,还要阻止我,为什么?”百里奚答:“吾闻进嘉言于愚人前,犹委珠玉于道也。桀杀龙逢,纣杀比干,惟强谏耳。子其危哉。”宫之奇尽族逃离虞国。晋军借道灭虢,回军途中攻击虞国,迫虞公投降,软禁于晋,取回璧和宝马,灭掉虞国。百里奚一直跟随虞公身边,晋献公欲用百里奚,百里奚以“不适仇国”愿跟从虞公。晋献公准备嫁女入秦,大臣舟之侨说:“百里奚不愿仕晋,其心不测,不如远之。”命百里奚为臣仆随嫁。百里奚中途逃往楚,因善饲养牛而为楚王养马于南海。秦大臣公孙枝原为晋人,对秦穆公说:“百里奚,贤人也。知虞公之不可谏而不谏,是其智;从虞公于晋,而义不臣晋,是其忠。且其人有经世之才,但不遇其时耳。”秦穆公派人持五张羖羊皮(黑色的公羊)送楚王,以贱臣逃而抓回治罪为名赎回,“爵为上卿,任以国政”,人称五羖大夫。
晋怀公即位,恐重耳在外谋夺位,下令:“凡晋臣从重耳出亡者,因亲及亲,限三个月内俱要唤回。如期回者,仍复旧职,既往不咎,若过期不至,禄籍除名,丹书注死。父子兄弟坐视不召者,并死不赦。”狐突二子狐毛、狐偃俱从重耳,怀公派人召狐突,狐突与家人诀别而行,来见怀公。怀公问狐突为何不召回二子,狐突答:“臣二子委质重耳,非一日矣。忠臣事君,有死无二。二子之忠于重耳,犹在朝诸臣之忠于君也,即使逃归,臣犹将数其不忠,戮于家庙。”怀公大怒,喝令武士把刀刃加于其脖子上,强迫写信,说:“二子若来,免汝一死。”狐突写“子无二父,臣无二君”八个大字。怀公大怒:“你不害怕吗?”狐突答:“为子不孝,为臣不忠,老臣之所惧也。若死,乃臣之常事,有何惧焉?”怀公命斩于市曹。大臣郭偃见尸,叹道:“君初嗣位,德未及于匹夫,而诛戮老臣,其败不久矣。”即日称疾不出。大臣栾枝因“新君性多猜疑,以杀为威,百姓胥怨,群臣不服”,派其子栾盾私送款给重耳,并约会一些大臣,准备做内应。重耳外有秦兵相助,内有相应,顺利回国复位。
晋文公重耳即位,吕省、郤芮谋乱被杀,文公欲尽诛其党,赵衰谏:“惠公、怀公因严刻失人心,君宜更之以宽。”文公听从,颁布大赦。过去从吕、郤的人很多,虽然看到大赦文书,仍然不安心,谣言很多,文公狠忧虑。一天,头须求见。当时重耳出逃时,因为头须偷走重耳的钱财,使重耳等人在曹、卫乞食。文公问:“你怎么还敢来见我?”头须答:“臣偸了主公的钱财,使主公挨饿,人人都知我的罪过。如果主公外出时让我护卫,使所有人看到知道,都知道主公不念旧恶,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大赦令了。”文公听从,过去依附吕、郤的人见到,都说:“头须过去偸文公的钱财,现在都被录用,其他人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了。”从此谣言就停止了。
楚庄王伐郑,晋军来救。庄王问诸将,是回师还是决战,令尹孙叔敖主张班师,嬖人伍参主战,庄王便问诸将,多数主战,少数主退。庄王见老臣虞丘与令尹意见相同,准备退兵。伍参夜求见庄王,说:“晋国荀林父新将中军,威信未孚于众,其佐恃其世勋,且刚愎不仁,非用命之将也。栾、赵之辈皆累世名将,各行其意,号令不一,晋师虽多,败之易耳。”庄公遂令迎击晋军。晋军各将果然各行其是,号令不统一,年轻将领好勇无谋,不知何时该进何时该退。荀林父“智不能料敌,才不能御将,不知进退”,最终晋军大败。庄王论功行赏,“嘉伍参之谋,用于大夫”。令尹孙叔敖叹:“胜晋大功,出自嬖人,吾当羞死矣。”遂郁郁成疾。
郑与晋结盟,厉公即位不久,郑背晋从楚,厉公大怒,欲伐郑。当时晋为栾书执政,但三郤(郤锜、郤犨、郤至)专权,而厉公宠胥童、夷羊五、长鱼矫、匠丽氏等一班少年,皆拜为大夫。厉公亲率大军伐郑,楚共王亲率大军救郑。士燮私下对栾书说:“君幼不知国事,吾伪为畏楚而避之,以儆君心,使知戒惧,犹可少安。”栾书说:“畏避之名,书不敢居也。”士燮退而叹:“此行得败为幸,万一战胜,外宁必有内忧,吾甚惧之。”楚晋大战,楚败退,共王伤左眼。厉公回朝,自以为天下无敌,骄侈愈甚。厉公更宠胥童,想升为卿,但卿位无缺,胥童等刺杀三郤,胥童、夷羊五、清沸魋分别代其职为元帅或副帅。栾书、荀偃羞于同事,每每称病不出。厉公与胥童出游于匠丽氏家,三宿不回,荀偃、栾书等人派程滑杀胥童,囚厉公,后鸩杀。栾书等人迎立孙周为君,孙周说:“寡人羁旅他邦,且不指望还乡,岂望为君乎?但所贵为君者,以命令所自出也。柔荑若以名奉之,而不遵其令,不如无君矣。卿等肯用寡人之命,只在今日,如其不然,听卿等更事他人。孤不能拥空名于上,为州蒲之续也。”栾书等俱战栗再拜,说:“群臣愿得贤君而事,敢不从命。”退下后,栾书对群臣说:“新君非旧比也,当以小心事之。”孙周即位为悼公,以“逢君恶”斩夷羊五、清沸魋,其族逐出境外,以杀厉公罪杀程滑于市。栾书受惊吓,告老致政,不久惊忧而死。
晋国遇饥荒,盗贼蜂起。荀林父找到一个能人叫郤雍,善于识别盗贼。在城中四处看,指一人为盗贼,抓去审问,果然是,每日可以抓数十人,可是盗贼更多了。羊舌职说:“以郤雍一人的能力,不可能抓尽所有盗贼,可是盗贼联合起来就可以制服郤雍,所以郤雍一定会死。”没过三天,郤雍到郊外,十多个盗贼一齐上来,杀郤雍,荀林父忧愤而死。景公召羊舌职,问弭盗之策,羊舌职说:“夫以智御智,如用石压草,草必罅生,以暴禁暴,如用石击石,石必两碎。弭盗之方,在乎化心之术,使知廉耻,非以多获为能也。君如择朝中之善人,显荣于民上,彼不善者将自化,何盗之足患哉?”景公问谁是善人,羊舌职说:“士会,其为人,言依于信,行依于义,和而不谄,廉而不矫,直而不亢,威而不猛。”景公拜士会为上卿,士会将缉盗科目,尽行除削,专以教化劝民为善,于是奸民皆逃奔秦国,晋国大治。
陈大夫孔宁、仪行父都与夏姬有染,又以夏姬之美,诱陈灵公私会夏姬。君臣三人在朝堂之上出示夏姬所穿而赠的内衣,相互夸耀戏谑。大臣泄冶听到,向灵公进谏:“君臣主敬,男女主别,君臣宣淫,互相标榜,朝堂之上,秽语难闻,廉耻尽丧,体统俱失。夫不敬则慢,不别则乱,慢而且乱,亡国之道也,君必改之。”又对二大臣说:“君有善,臣宜宣之,君有不善,臣宜掩之。今子自为不善,以诱其君,而复宣扬其事,使士民公然见闻,何以为训?宁不羞耶?”二人劝灵公杀泄冶,灵公推说不能做到,二人准备买刺客杀泄冶,灵公不阻止,泄冶被刺杀。后来,夏姬的儿子杀灵公。
吴起从魏逃往楚,楚悼王授以相印。吴起详定官制,削冗官数百人,大臣子弟不得夤缘窃禄。公族五世以上的,令自食其力,五世以下,酌其远近,以次裁之,省国赋数万。选国中精锐之士,朝夕训练,阅其材器,以上下其廪食,有加厚至数倍者,士卒莫不竞勤,楚遂以兵强,雄视天下。悼王死,楚贵戚大臣子弟失禄者,乘丧作乱,杀吴起。
齐景公内有晏婴,外有穰苴,国治兵强,四境无事,每天只是饮酒打猎。一天,景公在宫中与姬妾饮酒,意犹未畅,想到晏婴,命从人将酒具搬到晏子家,让人报知晏子。晏婴“玄端束带,执笏拱立”在大门外,惊惶问道:“诸侯得无有故乎,国家得无有故乎?”景公说没有。晏婴问:“那么君为何这时到臣家里来哪?”景公说:“相国政务烦劳,今天我这里有好酒好菜,还有好听的音乐,不敢独自享受,来与相国分享。”晏婴说:“夫安国家,定诸侯,臣请谋之。如果是饮酒玩乐,君左右自有其人,臣不敢与闻也。”景公命到司马穰苴家,穰苴“冠缨披甲,执戟拱立”在大门外,问:“诸侯得无有兵乎?大臣得无有叛乎?”景公说没有。穰苴问:“那么君为何这么晚到臣家里来哪?”景公说:“想到将军军务劳苦,今天我这里有好酒好菜,还有好听的音乐,希望与将军共享。”穰苴说:“夫御寇敌,诛悖乱,臣请谋之。如果是饮酒玩乐,君左右不乏,奈何及于介胄之士耶?”景公意兴索然。只好到梁丘大夫家,梁丘据左手拿琴,右手拿竽,吟唱着歌在巷口迎候。景公很高兴,“解衣卸冠与梁丘据欢呼于丝竹之间,鸡鸣而返”。第二天,晏婴、穰苴一起入朝谢罪,并谏不应当夜饮于大臣家。景公说:“寡人无二卿,何以治吾国?无梁丘据,何以乐吾身?寡人不敢妨二卿之职,二卿亦勿与寡人之事也。”
驺忌为齐相,常到处问:“邑守中谁贤谁不肖?”同朝中,无不称颂阿大夫之贤,贬即墨大夫,驺忌告诉齐威王。威王也在不经意时问左右,回答基本相同。私下派人到二邑查看,下令二大夫入朝。威王对即墨大夫说:“自从你到即墨任职,诋毁不断传来。我派人到即墨查看,‘田野开辟,人民富饶,官无留事,东方以宁’,你专心治理,不肯巴结我的左右,所以蒙受诋毁,你是贤令。”加封万家之邑。对阿大夫说:“自从你守阿,赞美的话天天有。我派人到阿邑查看,‘田野荒芜,人民冻馁’,曾经赵兵到边境,你不去救,只以金钱收买我的左右,以得到赞美。守土之人没有比你更恶劣的。”把阿大夫投入鼎中烹。又叫来经常赞美阿大夫而诋毁即墨大夫的十几个近臣,说:“你们在我左右,作为我的耳目,可是却私受贿赂,颠倒是非,欺骗我。要这样的大臣有何用?全部都煮了。”一个个投入鼎的沸水中。
卫鞅变法,秦国强盛。卫鞅领兵攻魏,取河西之地,迫魏迁都。秦孝公以商於十五城为其食邑,所以称商鞅。商鞅颇为自得,宾客一齐称贺。上客赵良说:“千人诺诺,不如一人谔谔。而等居商君门下,岂可进谄而陷主乎?”商鞅问:“谁说一下我和五羖大夫百里奚谁贤?”赵良说:“五羖大夫之相穆公,三置晋君,并国二十,使穆公为西戎伯主。及其自奉,暑不张盖,劳不坐乘,死之日,百姓悲哭,如丧父母。您做秦相八年,法令虽行,刑戮太惨,民见威而不见德,知利而不知义。太子恨您处罚他师傅,民间父兄子弟久含怨心。一旦秦君去世,您的处境很危险,最好推荐他人代替自己的职位,回家耕种,还可能保全。”商鞅很不高兴。五个月后,秦孝公死,太子即位为惠文公,商鞅自以为是先朝旧臣,出入傲慢。公子虔曾被割鼻,积恨未报,对惠文公说:“大臣太重者国危,左右太重者身危。商鞅立法治秦,秦邦虽治,可是妇孺都说是商君之法,无人说秦国之法。现在又给封邑十五城,位尊权重,后必谋叛。”惠文公说:“我恨他很久了,但因为是先王的臣,反叛的情形未显露,先忍耐一下。”派人收回商鞅的相印,让回商於。商鞅摆仪仗出城,规模可以与诸侯相当,各级官员去饯行,各官府衙门的人都走空。惠文公大怒,派三千武士追赶捉拿商鞅,百姓都怨恨商鞅,听说派兵捉拿,数千人跟从追捕。商鞅逃回商於,想起兵反抗,被抓回。惠文公命押出市曹,五牛分尸,百姓争啖其肉,须臾而尽,尽灭其族。自商鞅死,百姓歌舞于道,如释重负。
魏文侯曾与虞人约定午时猎于郊外,这天早朝,下大雨,很冷。文侯赐群臣饮酒,正饮欢畅时,文侯问左右,知午时已到,命撤酒,让人驾车到郊外。左右说:“下雨,不能打猎,为何空跑一趟?”文侯说:“我与虞人有约,他一定在郊外等候,虽然不打猎,也不敢不亲往践约。”国人见文侯冒雨外出,都很奇怪,知道是赴虞人之约,都说:“我君这么不失信于人。”于是凡有政教,朝令夕行,无敢违者。
宋康王亲自训练劲兵十万,伐齐、楚、魏等国,自谓天下英雄,无与为比,欲速就霸业。每临朝,令群臣齐呼万岁,堂上一呼,堂下应之,内外侍卫也应之,声闻数里。以革囊盛牛血,悬于高竿,用弓箭射,血雨从空乱洒,使人传言与市:“我王射天得胜。”与大臣共饮,以酒强灌群臣,自己喝热水,群臣皆醉,只有康王清醒,左右献谄者说:“君王酒量如海,饮千石不醉。”又夜御数十女,使人传言:“宋王精神兼数百人,从不倦怠。”到封父出游,见采桑女很美,是舍人韩凭的妻子息氏。康王让人劝韩凭献其妻,韩凭问息氏,息氏不愿意。康王派人到韩凭家抢走息氏,韩凭自杀。康王对息氏说:“我是宋王,能使人富贵,也能杀人。你丈夫已死,如顺从我,就立你为后。”息氏却从高台之上跳下而死。群臣见宋王暴虐,很多人来进谏,康王不胜其怒,把弓箭放在座位旁边,凡进谏的,就用箭射,曾经一日内杀三个大臣。从此没有人敢开口,被称为桀宋。见到宋国人心离怨,齐、楚、魏三国联合伐宋,灭宋国。
齐湣王联合楚、魏灭宋,不守三分之约,反而攻击楚、魏的军队,夺其地,又强迫卫、鲁、邹三国称臣。齐相孟尝君进谏,齐王不听,反而收其相印,孟尝君逃往魏。齐曾借燕内乱攻破燕都,昭王日夜想雪耻,吊死问孤,与士卒共甘苦,尊礼贤士,四方豪杰来归。燕昭王深自韬晦,养兵恤民,待时而动,休养二十八年,国富民稠,士卒乐战。而齐湣王逐孟尝君,恣行狂暴,百姓不堪。燕王命乐毅为将,联合秦、赵、韩、魏的军队一齐伐齐,大败齐军,攻入齐都临淄。
秦王欲灭楚,问李信,李信说只需要二十万军队,问老将王翦,王翦说需要六十万,用二十万必败。秦王想:“老人固意怯,不如李将军壮勇。”命李信为大将,率二十万军队伐楚,被项燕击败。秦王怒,削李信官邑,亲自见王翦,问需要六十万的原因,因为打仗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多人。王翦说:“古者约日而阵,皆阵而战,步伐俱有常法,致武而不重伤,声罪而不兼地,虽干戈之中,寓礼让之意。故帝王用兵,从不用众。今列国兵争,以强凌弱,以众暴寡,逢人则杀,遇地则攻,报级动曰数万,围城动经数年,是以农夫皆操戈刀,童稚亦登册籍,势所必至,虽欲用少而不可得。况楚地尽东南,号令一出,百万之众可具,臣谓六十万,尚恐不相当,岂复能减于此哉?”秦王用车载王翦入朝,拜为大将,以六十万军队授予。临行,秦王亲自饯行,王翦求咸阳美田宅数处,秦王当即应允,说:“将军若成功而回,寡人与将军共富贵。”出函谷关,王翦又派人求园池数处,副将蒙武说:“这样是否要求太过了。”王翦说:“秦王性强厉而多疑,今以精兵六十万给我,是空国而托我。我多请田宅园池,为了子孙,可以安秦王之心。”蒙武说:“老将军高见,我不及啊。”

(此贴只以《东周列国志》的内容为依据,未考证历史,那应是有关专家的事)

  最后修改于 2007-12-01 23:49    阅读(?)评论(0)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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